笠松幸男覺得人生非常的茶几,一向自律的他昨天竟然在幾人的慫恿下喝了點酒,從來沒有碰過那種東西的他被前自家隊員們口中的『酒精飲料』四個字給騙了,以為送上來的啤酒會跟那種摻了一點點酒水的果汁差不多,結果是——

喝了兩三口就被放倒。

不,正確來說應該是喝了幾口之後人就有點茫了,茫了就算了這種程度還沒關係,但是誰知道口渴的笠松幸男因為眼前一片暈呼呼,所以隨便拿了杯東西想解渴,運氣很不好地拿到幾個傢伙點的高級烈酒,當然,如果是單純的高級烈酒也一切好辦,但是好死不死他拿到的是混了好幾種烈酒的混酒。

喝過酒的人都知道,單喝一種烈酒不一定會醉,但是如果喝了混酒,肯定會大大提高那機率。

於是從來沒有喝過酒的海常前隊長,原本就不太清醒的神志被這最後的一根稻草給壓垮了,瞬間被放倒。

雖然說是一夜好眠,但是醒來的瞬間恨不得把昨天那些慫恿他喝酒的傢伙全部種到地板,但是宿醉的後遺症讓笠松幸男什麼都做不了,他現在只覺得腦袋像是被重物輾過一樣痛到不行,而且還是有些暈眩,場邊那些貫腦的魔音更是讓他覺得還不如暈死過去省事。

那一張毫無生氣的臉嚇了黃瀨涼太一跳,「隊長你怎麼了!」

他的聲音不大,但是跟那些高昂的頻率混在一起,還是足夠讓笠松幸男又是一陣頭痛,「閉嘴——」他一巴掌從那顆腦袋後面扇了下去,激動地起身把黃瀨涼太一腳踹開,結果這一連串大動作讓那頭痛更劇烈,半個魂都飛走地癱在躺椅上。

被莫名其妙揍了一頓的人表示何其無辜,「隊長怎麼了?失戀了嗎?」

「失戀呢!你當咱隊長什麼人,看他這一臉精明精明的模樣,肯定不會是失戀。」實際上有點內情的人都知道笠松幸男很不會跟女孩子相處,估計連看上的女孩子都沒有,「隊長他只是宿醉了,我看你還是不要過去找虐,來這吧!」

森山由孝朝黃瀨涼太招了招手,他是海常的得分後衛,比黃瀨涼太大了兩歲,個頭一百八的稱得上健壯、長相也不差,基本上也可以算是女孩子傾慕的對象,不過跟黃瀨涼太一相比那差異就出來了,再加上他對可愛的女生見一個愛一個、告白方式又過於直白,因此從來沒有成功把到妹過。

雖然說承認這個技術高超的小學弟,但是某方面還是很怨恨的啊!

「倒是你,剛才那個拉著你走的美女是誰,快給我從實招來!」雖然他喜歡可愛的女生,但是美女也不排斥,更何況那人的氣質十足的吸引人。

聽到森山由孝充滿八掛的逼問,原本四散在周圍的幾人都默默靠上來,連已經逼近陣亡的笠松幸男在聽到這句話後,都慢吞吞的以肉眼可見但不會注意的速度湊了上來,黃瀨涼太頓時覺得太陽穴抽痛了一下。

今天是怎麼回事,所有人都在給他犯八掛!

「森山,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八掛來著。」

「你不懂,八掛是人生樂趣的來源之一。」森山由孝興致勃勃地說道,對於黃瀨涼太的白眼已經習慣性地忽略,「別顧左右而言他了,快從實招來,那個美女究竟是誰!你在哪裡認識的,快帶來也讓我認識認識!」

一旁偷聽的幾人都忍不住鄙視地看了森山由孝一眼,這根本就是打著探聽八掛的名義,行認識女生之實。

樂趣個鬼啦!

一臉囧樣,他赫然發現原來男人也是種八掛的生物,而且還八掛得理直氣壯,「誰跟你說他是女的了?」遙要是知道自己被這傢伙誤認為女生,一定會哭笑不得,雖然說他的長相是比一般男生還要來得精緻許多,但是跟『美女』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。

「喔!原來不是女的啊?」聽到這句話的森山由孝先是笑著如此說道,然後過了半晌一呆,才發出不可置信的慘叫聲,哀號之慘讓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誰家裡死人了,宿醉頭痛卻又想蹭八掛的某隊長則是暗暗決定之後一定會好好『報答』森山由孝。

「等等——你說,那個人是男的?!怎麼可能!那玲瓏有緻的身材、標誌的臉蛋,居然是個男人?!」

「……學長你肯定只看了遙的臉。」一語道破被點破,森山由孝鬱悶,也只能說黃瀨涼太真相了,「人家沒有胸部、有喉結,完全是個男生好嗎?」

「咳咳——這不就一時看走眼,反正重點不是那個,我這是在關心你的交友!」

此話一出,眾人又是一陣鄙視。

「他是小黑子的——」看森山由孝一臉困惑,好像一臉不知道他口中的小黑子是誰,於是只好改口,「小黑子就是黑子哲也,你剛剛看到那個拉著我走的人是黑子哲也的親舅舅,這幾天剛從英國回來。」

他這一說,就有幾個人知道森山由孝口中的『美女』是誰了,畢竟昨天還是有從城凜那邊旁敲側擊久音遙的身分,至於森山由孝和另外兩個不曉得的人,正是昨天因為有事所以一整天都沒有到場的三個人。

「蛤?舅舅?他看起來比你還小耶!」

實際上年紀是也差不多啦——「遙跟我還有小黑子他們年紀差不多大,都是十九歲。」

耸拉下腦袋,森山由孝原本高昂的興致瞬間被打擊光光,忍不住嚶嚶嚶嚶地表示這事實太過晴天霹靂了,不過也不虧是有『遺憾』的帥哥之稱,一下就從這樣的打擊中站了起來,「哼!今天是本大爺看走眼了,下次肯定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。」

這種發言就不需要了,聽多了只會讓人無力吐槽。

發現一切都是誤會,實際上根本沒什麼八掛存在的眾人沒幾秒就散得差不多了,剩下休息中的笠松幸男,原八掛主角黃瀨涼太、還有表示原來美女是個男人的森山由孝,三人就這樣待在原來的位置,看著賽場上對於他們來說不算刺激的籃球比賽;他們三人都是高手,雖然笠松幸男和森山由孝不如帝光六人頂尖,但是說起來也是不可多得的高端選手,當年比賽精采的程度甚至可以比擬職業選手,因此雖然說起來似乎有些高傲的味兒,但這種程度的比賽確實入不了他們的眼中。

於是他們有一搭、沒一搭地聊著,話題從現在的學校、專業,談著談著又轉回了籃球上,最後停在那個他們認識不深的人。

「你說那個——久音遙?是黑子哲也的舅舅?有在打籃球嗎?」

「嗯,他之前有在打籃球。」

「那實力怎麼樣?」

「我說比小青峰強,你信嗎?」

比那個怪物還強?!「你認真的嗎?」

說起青峰大輝這個人,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噩夢一般的存在,上天賜與青峰大輝的天賦讓他幾乎立於不敗之地,輕輕鬆鬆就可以摧毀掉他們用一場又一場勝利建立出來的自信心,雖然明知道那人的強悍是他們望塵莫及的,卻還是讓人覺得很不甘心。

但是,雖然如此,他們卻從來沒有放棄過任何一場比賽,所有人用盡全力對抗那野獸一般的少年,就算不敵、至少有努力過,並肩作戰讓他們了解了或許勝利並不是最重要的。

雖然沒見過他們兩個人比賽,但是從以前到現在,他就是這麼認為的,「學長,你沒見過遙的籃球,所以我想你可能很難想像同樣年紀下,是什麼樣的籃球會比青峰還要強……籃球在他手中,彷彿活了過來,面對他的時候你就像是同時面對兩個人,他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可以影響籃球移動的軌跡,『用最小的動作、帶出最大的效果』,這是他教我的。」就如同那行雲流水的運球,即使前一刻他就站在你面前用不快不慢的節奏運球,下一刻只是五指一個快速下壓,可能就能夠讓人失去目標,就算不會失去目標,也跟不上那自然到彷彿與陌生人擦肩而過,等到回過神之後他早已略過你的身旁。

跟黑子哲也的消失的運球不一樣,那並不是單純的使用誘導視線讓人產生的錯覺,而是配合圓形球體的節奏,五指下壓、放著重心的膝踝瞬間提力,偶爾的跨下、轉身運球掩去對手凝視籃球的目光,並在那瞬間判斷賽場的局面,做出傳球、或是投籃的最佳判斷。

「他是個跟隨籃球節奏打球的人,他所有的動作都那麼渾然天成,但是卻又那麼不可預測,他跟青峰一樣都沒有被固定的模式綑綁他們的天賦。」但是他卻又跟青峰那麼的不同,一個是野獸般跟隨直覺去控制籃球的人、一個則是自然隨著籃球落入掌中的感覺做出反應的人,「他是個相信籃球的人。」

黃瀨涼太用渾厚的嗓音在兩人腦海中描繪出久音遙打球的模樣,雖然很難以想像一個被籃球引導的人所擁有的實力究竟多麼強悍,但是他們卻從不會懷疑由黃瀨涼太口中說出來的評語。

如果能夠看到這樣的人的籃球,應該會很讓人興奮吧?

於是,對於久音遙有著無比好奇的森山由孝忍不住說道,「被你這麼一說我都想看了,不如黃瀨你去跟主辦單位說加辦一場青峰跟黑子叔叔的比賽吧,肯定會很精采的。」

黃瀨涼太笑了笑,沒有回話。

肯定很精采的,只是沒機會再見到了。

一直在一旁安安靜靜聽他們對話的笠松幸男看著黃瀨涼太,總覺得這個自己看了三年的學弟似乎有些不一樣了。那種感覺他說不上來,雖然以前的黃瀨涼太總是痞氣十足、沒幾個時間是正經的,但是隱隱約約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束縛著他,昨天那個異常的沉默像是再也壓抑不住什麼,一次性的爆發讓黃瀨涼太整個人沉默下來,所以他多留了一份心思。

原本以為今天他只是控制好那些情緒,和他們如往常一樣相處,但是從剛剛看下來,黃瀨涼太給他的感覺似乎比起以往要……輕鬆了許多,就像是那道束縛被毀壞了一樣,那雙有神的眼此時如獲得自由的雄鷹銳利而自信。

看來,一直束縛著雄鷹的那道枷鎖,被破壞了。

是時候,振翅高飛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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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過得很快,一眨眼就到了整個活動的尾聲,所有的比賽到此時都已經結束了,青森盃的舉辦方正在發獎金以及獎盃給取得了前四名成績的隊伍。

當然在正式的賽程中,是不包括六支被邀請來的隊伍,畢竟他們的水準跟這些人還是有一定的差異,若是讓他們六支隊伍也來參賽,那麼不用懷疑,前六名肯定是他們在競爭的。

「那麼,讓我們用掌聲恭喜這三支從比賽中脫穎而出的隊伍!其中獲得第二名的還是一支高中生隊伍,假以時日,相信他們也會和我們大會邀請來的六支隊伍一樣厲害!」站在台上帶動氣氛的主持人看起來很年輕,但是對於炒熱氣氛這件事情似乎很得心應手,「為期三天的青森盃到這邊就算是結束了,往後還有同樣的比賽,請大家一定不要吝惜你們的面子,就算來尖叫兩聲我們也是很歡迎的喔!在此,為了感謝各位的參加,在整個活動結束前,我們邀請了名動青少年籃球的『奇蹟的世代』的五位成員、以及從城凜高中畢業的火神大我同學,給大家來幾場精彩的一對一比賽!」

當主持人這句話一落下,現場馬上爆出如雷的歡呼聲,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,小小的虎牙和臉頰上的酒窩讓不少女性大呼可愛,「有鑑於時間不是非常多,我們就不安排輪迴賽,我手上的名單是我們隨機抽出來的組合,那麼,我現在就來宣布第一組比賽——」

打開了第一張對折成兩半的紙,主持人定神一看,語氣歡快,「有請紫原和綠間同學。」

紫原敦彷彿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,注意力依舊放在手中的零食,讓坐在一旁的冰室辰也忍不住拍他的肩膀,「敦,第一場比賽是你,快去吧。」

「咦——是我啊?好麻煩——」

「別嫌麻煩了,趕緊上去。」看著那一臉不情願的表情,忍不住因為紫原敦臉上孩子氣的表情笑了聲,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說道,「家裡的菜快用完了,比完賽我們去超市買東西吧?順便幫你多買些零食放著。」

一聽到平常管他吃零食管得嚴格的冰室辰也這樣說,懶洋洋的模樣瞬間褪去,「真的嗎?小室你不可以說話不算話。」

紫原敦這前後反差支大,讓冰室辰也實在是哭笑不得,「我騙過你嗎?」

得到了冰室辰也的承諾,紫原敦瞬間健氣了起來,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賽場,不少人看著他的背影發楞——這人高得太誇張了,是三餐都吃成長激素嗎?

「是小綠間和小紫原啊——」黃瀨涼太瞇了瞇眸,心口有些鼓譟。

這樣就剩下他、青峰大輝、火神大我還有赤司征十郎的,雖然跟誰比都無所謂,但是現在的他,其實是很想跟青峰大輝交手的;他們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打一對一,前兩天的比賽中不論是團體賽或是個人賽,也沒有碰到過。

其實他知道現在的自己要去跟青峰大輝挑戰,可能還是會輸,但是對於輸給青峰大輝,他已經不會再有心理上的卻步,不會再不甘心、不會再灰心,就像是四年前那個總是不斷挑戰著青峰大輝的男孩子,只是單純的崇拜以及想變強。

他沒壓抑蠢蠢欲動的氣息,一旁的笠松幸男馬上就感受到黃瀨涼太強盛的戰意,「怎麼,你很興奮?」

「當然,我現在迫不及待下去打一場。」

看著黃瀨涼太雀躍的模樣,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,好半晌才說道,「黃瀨,你變了。」

對於笠松幸男的話摸不著頭緒,黃瀨涼太困惑的將視線從賽場上轉過來,「變了?什麼意思?」

「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,但是你給人的感覺很明顯不一樣了。」他斟酌著用詞,思考了好些時間才繼續說道,「怎麼說呢——以前的你雖然也是很強,但是總覺得有些綁手綁腳的,偶爾會出現一些很僵硬的動作,而且你總是會有一瞬間的走神,雖然不至於影響比賽,但是這可不是一件好事。」

經過一段時間,宿醉症狀好多了的他起身,打開一瓶礦泉水潤了潤有些乾澀的喉嚨,「但是剛剛看你跟森山在一邊打了幾場球,你以前那些不熟練的動作看來都流暢了許多,雖然我不喜歡打探別人的隱私,但是看來你放下了些什麼?」

聽著笠松幸男說的話,黃瀨涼太笑了笑,神色罕見的認真,也沒有牴觸把自己私人的事情告訴他,「的確是這樣沒錯,隊長你說的那些動作都是遙教我的,不過雖然說是他教我,但是我還是抓不到那種感覺,只能拿來騙騙人而已。」

跟久音遙一起打球那幾個月的時間,他用模仿學習了很多他的動作,但是有些細微的動作是怎麼樣都學不來的,之後雖然有久音遙的指導,但是因為時間不長所以很多細部的東西是他沒法短時間熟練的,而在久音遙出事之後因為愧疚,黃瀨涼太一度想放棄從他那邊學來的東西,但是因為練習的時候經常使用,所以偶爾算是本能的就這麼動作了,一想起來的時候身軀就會因為心理因素,不由自主的僵硬。

但是這兩天從久音遙口中聽到那些話之後,他總算是放下了那些一直牽制著他的情緒,連帶的之前學到的技巧也能夠自由地運用了,「是他讓我還能夠繼續打籃球的,也是因為他所以讓我更想要繼續打籃球,所以我決定好了,我會打敗青峰的。」

就算這段路不輕鬆、不簡單,但是黃瀨涼太相信總有一天,他一定可以做到的。

那抹笑容既堅定又自信,如果久音遙此時在這,肯定會很懷念。

當初就是這笑容,讓名為喜歡的情感悄悄溜上了心。

 

       ×未完待續

笠松隊長表示你個該死的娘,為何要這樣整他!

我個人是挺喜歡笠松的,他有時候好可愛wwwww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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